最近,身体老是不听话,老毛病又犯了。家族遗传的流行性感冒困扰了我整整20多年,是没办法根治的。老爸也是如此,做女儿的很自然遗传了。平常人感冒生病一次,就要命了。而我却是时常这样。还记得以前念小学时候,常常是一把鼻涕,一把眼泪的应付考试。上了中学开始慢慢好转。后来,到了吉隆坡念书,感冒竟然痊愈了,可能是换了地方吧。
但是,2004年,在外地因为可能时常熬夜念书,加上外面生活劳累,凡是亲力亲为,没有足够休息时间,导致身体免疫力下跌。那时庆幸我接近毕业,总算熬过去回家休养了。回到诗巫,我的身体终于响起警报。一开始身体总是发痒,晚上时分更是痛苦难当,根本无法入眠。那种痛苦真是没体验过的人是不了解的,我总是靠吃药来控制。后来,总觉得身体发热,脸上身上开始冒痘痘,口干舌燥。父母带我看遍中西医,医生说我“虚不受补”,体质很差,走在路上都觉得晕晕的,医生说我的kidney开始无法锁水,所以会冒热发痒,头晕目眩,要我特别照顾,否则将来kidney损坏就不好了。这种是”富贵病“的前兆。
那段日子我是靠吃药调理,但是毫无起色,钱确实花了一大堆,中药西药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。医生总是说需要时间调理不能干着急。可是,我的前途没办法等我呀,我要到外地找工作啊。但是每次复诊,医生都说“小妹妹,要休息,不能劳累流汗”。
那段黑暗日子,加上工作不如意,我开始变得沉默,疏远了所有朋友,仿佛从人世间消失。我害怕面对陌生人,就连家人我都觉得和他们相处是一种负担。父母更是极力反对我再次出远门工作。我虽然留恋家乡的平静生活,但是我也向往和朋友同学一样去看看世界有多大,尤其是我从小都梦寐以求的新加坡。但是,随着我的身体状况,加上医生嘱咐父母别让我操劳,这段梦想就此打住。哥哥说妹妹患上忧郁症了。我自己并不察觉,是偶然间听见哥哥对着妈妈说。我开始眼泪不听话,我埋怨为什么自己要生病,为什么不能像朋友同学一样到外地工作,为什么要让我天天与药物作伴??
经过无数个夜晚的哭泣,后来,我就选择了面对现实。我放弃了到外地工作的梦想,放弃了自己喜欢的人和事,选择留在家乡过平静的生活,我不想让家人继续担心。我开始找到家乡的工作,但是原本慢慢好转的身体,却因为爸爸生意不好,家里经济出问题,我白天工作,晚上补习,帮补家用。我实在很累,那是逼自己熬过来的。我处在一边调理身体,一边劳累工作的情况下,身体自然无法痊愈。那时,我远离了很多朋友,我不想让别人担心同情,更不想让自己因为别人的牵挂而痛苦。
后来,父母带我到政府医院求医,那些外地来的专科医生开了一种叫“isotretinion"的药物给我吃,说慢慢会痊愈,大概要吃足两年。可是,要我有心理准备,这种药的副作用很强,我必须不断喝水,因为它会让我嘴唇破裂流血,面部干燥发红。刚开始我觉得只要病会好,有代价就难免的。可是药物副作用发作时,我所有的意志力瓦解,非常痛苦。同事都觉得奇怪为什么我嘴唇破裂流血,我有苦无处诉,不敢告诉他们。后来,颈项也出现一整圈的敏感发痒破损。我每次都穿高领长袖衣服来掩盖。渐渐的,我的忧郁症又发作了。两年,对我来说是天堂来到地府。别说两年,就是两秒钟我都觉得痛苦。
那段时间,我真的处在脑子真空期,什么都无法思考。当朋友同学都在大学里追寻梦想时,我就连好姐妹都不敢告诉,因为我真的害怕。那时,心里有很想告诉的人,可是我告诉自己不能这样,因为那对爱我的人来说是一种折磨和牵挂。我只想说,如果你有机会看到这篇文章,你应该会明白为什么几年前你回来家乡,我会不愿意和你见上一面??我曾经和姐姐说,要找到一个随时接纳我身体状况的另一半,是很困难的。因为我不能劳累,随时病倒,那对双方来说说都是折磨。这几年我释怀了,未来的日子我都会选择自己面对。
两年过去了,来到2006年,我终于控制住病情了,也无需吃药了。一年多下来,我总是小心翼翼的照顾自己。今天是2008年11月9号,我总算把自己心里的一道秘密给说出来了。可是,前阵子因为博客里有提到的朋友出卖,还有换工作的情况,我最近又有一些以上症状了。我不敢肯定,也害怕去肯定,我只能祈祷身体健康,因为我没有多少个两年可以浪费,我也不想回到过去。我是这么和妈妈说的。我害怕那种嘴唇流血的情况,我怕。。。。但愿我早日看见黎明的曙光。。。